又是朝阳的北票,今年这已经是第二次跟随辽宁省教育基金会的同志们送教下乡了。和同行实验中学的姥师并不熟悉,一路上得以有很长的时间透过汽车的玻璃窗观察辽西的地貌,好奇地审视着这“世界上第一只鸟起飞和世界上第一朵花盛开的地方。”
文章是09年1月份写朝阳北票的,图是13年一月份沈阳浑河边拍的...
一路上,细心观察的我并没有看到什么鸟儿飞起,更没有什么花儿盛开,倒是总能看到一些老的不成样子的杨树,三三两两的在蹲在村落的路口,守在荒坡的坟头。佝偻的躯体,被岁月刻满了如沟如壑的皱纹。也如压抑的欲望得不到满足,褶皱的粗厚的树皮下挤出许多如发丝的枝条,如此老树新枝自然也无法长成大枝杈,只是另一种形式的心乱如麻。想必是违心的生活还扭曲了树干生长的方向,而如此的树干不能成材,甚至连当柴火都省下了。
沿途偶而也看到大片杨树的苗圃,密集整齐的树苗,如英武少年,各个拔着腰杆,就算是冬天也让人有勃勃生机的触动。想起小时候学校里栽杨树苗,随便的一节树枝就可以长成树了,而且长得很快。不过等他们大了,最终并不能如最初所愿成为栋梁,即便高大笔直些的,木质松软也不堪重任。出于教师的职业,我想到我们对人才的培养或如杨树,看起来很好的苗子,只是符合了急切的内心,看似扎实和充满希望的基础教育,可以后呢?我们好杨树苗子未来发展的结果呢?如此疑问如石在胸。
成片的苗圃,那么多的好的杨树苗子何以只有少数不成材的老杨树存在?而他们又何以老而不死?想必是路边好苗的不是被折断烧火,就是被用来当作栓牛的木桩摧残,而只有那守在坟头的才可以长久地存活下来。违心的生活扭曲了原本该正常生长的树干,虽不成材但也如奴才一样守护着坟墓而得以保全。不过也仅仅是存活,或是向人们演示着生命的奇迹,偶尔也成为乌鸦的落脚点。现实的人是官本位,老杨树是棺本位。而我们所谓的处世方略,大多是守墓的逻辑。
我们没有理由对长者不敬,但当我看到坟头的那些奇形怪状的杨树,觉得他们老得很丑,一方面庆幸他活着,另一方面同情他被扭曲。看到老杨树,就看到了自己的未来。是土壤环境选择了老杨树,也是人文环境选择了老杨树。我们当然可以种植一些能成材的松柏,或是我们的土壤没有那么肥沃,或是我们的心态急切。我看是我们的需求单一,我们并不真正需要高的楼阁,也就不需要什么真正的栋梁,但我们都喜欢守在身边的奴才,即便我们死去如此需要依然强烈。
四个小时的车程不算遥远,入住的酒店也嗅不出一点乡下的味道,吃饭还有当地副市长、教育局长陪同...高中校长说因为我们的到来假期都调整了,而提到学生的情况,校长特别强调这里的孩子不会难为人。哈哈,叔叔我可会难为人。一个小时的课程从恒定电流相关的实验专题入手,提到“任何客观的物体都具惯性的质量,任何现实的头脑都具定势的思维”,以及平衡高三心态等问题,整个过程还算合作愉快。
而拥挤的教室,让我想到路上看到的苗圃,高三的孩子们,就要成为各奔前途的小杨树。但沿途老杨树的成见更挥之不去,所谓的成材,这里只能祈祷我们的孩子能够远离棺木,拥有独立的人格了。
PS.再不用跑到辽西去找老杨树...
(2021.10)
#东北育才# 每次散步经过宿舍楼西边这片十多年不曾有明显变化的杨树林,都对同质化的教育有深深的绝望。最伤感的还不是看深秋这沉积的枯叶,而是盛夏那蓬勃向上的身姿……
(2019.11)
每次散步经过学生宿舍后身的这片杨树林,都很感慨所见证的教育。被砖瓦、钢筋和水泥遮住大半的阳光,生长缓慢,同质化严重,植株密度大,非名贵品系,没机会被移植,也没几乎守墓。很厚落叶不见光,也进不了风,地面寸草不生。结局无非是大家一起等着枯老……
(2017.10)
#东北育才# 学校后身的这片杨树林已经很多年了,落叶厚积常年散发腐气,没有草的生机,树也没有空间舒展,时间只用来拔高。老杨树眼前的路其实只是用来看的……
(2014.10)
(2021.10)
当下的学校是不需要什么灵魂工程师的,上帝也省了。教师的教只需帮学生应试提分,学生的学也只为考个高分,越高越好,不计代价;论说人应该是有其使命的,努力的目的也不应只是为了一般意义的成功。非商非贾的,现在谁还好意思谈什么情怀呢,而团结奋斗不过是在通胀的焦虑中结伴内卷而已。对那些把读非应试直接相关的书当成是摸鱼的,越是在知识的数量上得到满足,也就越难理解学的方式比学的内容重要的浅显道理。这里阳光明媚,这里金光闪闪……
(2013.02)
(2022.03)
这里[?]就记录了一个人形的老杨树...
On this d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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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 20th, 2009 at 14:24
[...] 公园里,我不喜欢密密麻麻的灌木,而所谓的深不可测往往只是一层而已。相反我更喜欢大树,树木的错落有致,远望去,这样的树林清澈见底。炎热的夏季在这里更能体会到阴凉的惬意,这破除了我以往对老杨树的成见,那是用单一的所谓成才的标准的苛求,其实浓荫何尝不是另一种成材,而年龄本身就是风景,粗糙的树皮,扭曲的树干,这何尝不是岁月风雨中的顽强,而这也成就了这土壤上这树苗的独特风景。 [...]
7月 2nd, 2017 at 09:16
https://mp.weixin.qq.com/s?__biz=MjM5MDIwNDg0MA==&mid=2649878606&idx=4&sn=62a6beeaf881e48a3fcc157f2fcce332
5月 21st, 2024 at 07:40
五月下旬,是我喜欢的蓟花开放的季节,校园里散步,不出意外,“勤劳”的园丁,就如尽职的教师一般,一刀切的把小树林的地表植物都斩首了,悲
“森森千丈松,虽磊砢多节目,用之大厦,终是栋梁之才!”从家长的读书笔记中学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