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ROPOS SUR LEDUCATION Alain (Emile Chartier:1868-1951)《教育漫谈》王晓辉/译
《教育漫谈》收集了作者在1921-1931年发表于《自由漫谈》杂志的文章
1892年毕业于巴黎高等师范学校（100年后我才上北京非高等师范大学）
译者序
1886年，阿兰在某中学做走读生，在那里遇见哲学教师Jules Lagneau，奠定了其未来的哲学学习方向。
1892年大学毕业，获得中学哲学高级教师资格，先后在几所中学担任哲学教师，深深影响了很多学生...
1914年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虽然教师可以免除兵役，但阿兰坚持参军，在部队担任炮兵下士，拒绝晋升。
自1903年，阿兰开始为《鲁昂快报》的“漫谈”专栏撰写文章，至1914年，他发表的漫谈短文超过3000篇...
学校看起来十分美好，因为错误在那里没有任何重大不良后果。(78)
人们在这里犯错，人们又在这里重新开始，错误的加法不损害任何人。(29)
家长可能对于自己儿子的无知感到脸红，犹如为自己感到羞愧，他会失控，事情会越来越糟。但“学校显示出公正，它不必去爱，也不求原谅，因为它从未伤害过谁。教师的力量再有，当他责备之后，随即便不再去想，孩子们都十分明白。”(9)
人需要通过痛苦来培养，他应当获得真正的快乐，他值得拥有这些快乐。但付出后才有收获，这是规律。(5)
有兴趣的事物从无教益。(27)
一眼就能看到完整的句子，就能认识词汇的帆缆，就像水兵认识自己的船舰。(39)
学习的艺术因此可以归结为长时间的模仿和长时间的复制，正如最初级的音乐家和最初级的画家所做的那样。(54)
这些多嘴多舌的教育学家，以使已经艰辛的职业变得不可实施而告终，而他们却毫不知晓。(35)
而另外的一些思想，乍一看光彩照人，但细究起来，便是虚弱而空洞。我认识一些具有这类思想的教育学家，教师们都不知道如何摆脱他们。(54)
001/1人因懂得尊重而伟大，而非因幼小
我愿意儿童感到自己还是很无知，还差得远，还是很低下的小孩。我愿意儿童按照人类的的次序自助，形成尊重的品质。因为人由于懂得尊重而伟大，而非由于幼小。通过极大地谦逊，他可以构建伟大的雄心，伟大的处事能力。
002/2快乐在战胜痛苦之后
教育家像是乖孩子，他们不知道冲动的力量。
我们应引导他们自觉地学习，不能强迫他们的意愿。因为意愿之外没有其他人类价值可言。
教育中的所有习惯训练在我看来都是非人性的。换句话说，引人入胜的经验在我看来都是对于精神的致命摧残。
习惯在控制着他们
真正的问题是尝到苦味，快乐是在战胜苦味之后。我不许诺快乐，我指出的目标是战胜困难。这才适用于人，而达于此只有去思想，而不是靠品尝。
缺少其自身感兴趣的事物，便无必要去让他感兴趣，就是说不能强迫他对什么感兴趣。
儿童不仅应当能够战胜烦恼和抽象，还应当知道自己的能力。
004/3拒绝严厉方法的人永远不会成功
人只有通过严厉的方法取得成就，而拒绝严厉方法的人永远不会成才。
儿童需要自己寻找困难，并拒绝帮助或照顾。
006/4注意力是一种向上仰望的期待（很薄的书，但读起来并不轻松）
需要引人关注，这我同意，但不必强迫人们关注，特别是不要表现出这种意愿。
没有比表演者更让人鄙视。
这就是为什么我根本不相信这些作为游戏之后的兴趣课。这只是未曾学过专业的勇敢者的梦想。
不再需要像驯狗那样去寻求精雕细刻的快乐。这种注意力也不贪婪，它是一种艰苦、耐心，是一种向上仰望的期待。而狗的注意并非是注意。
008/5人需要通过痛苦来培养
他们沉湎于轻易得来的快乐，却失去了通过一些勇敢和关注可以获得更高层次的快乐。
没有任何比发现更高层次的快乐更能提高人的素质的先例，而人们总是看不到他首先经历的痛苦。
为什么你不能让儿童像吃糖渍水果那样品尝科学与艺术。人需要通过痛苦来培养，他应当获得真正的快乐，他值得拥有这些快乐。他应当在获得之前付出，这是规律。
在这种溺爱里，意图膨胀成一只肥鹅。我更愿意带着贫瘠的思想，去探索猎奇。只有通过必要劳动，才能更好第培养性格，而不是精神。
阅读即是崇拜，文化culture一词已向我们有所告知。
我们如何学习语言，通过伟大作家进行学习，此外别无他途。
我看不到无仰慕、无崇敬之心的儿童能够提升自己。
011/6我就是喜欢学校光秃秃的墙壁
这就是为什么好奇心、第一冲动、起初的热情在师傅眼里没有太大的价值，他知道这些储备很快会被消费殆尽。他甚至期待失望与笨拙成为最初志向的理由，因为所有开始的事物，无论好与坏，都应消失，都应被忘记，然后工作才开始。这就是为什么说，如果没有师傅指导工作，具有正当目的的试验便是工作应当开始之时。
对世界上任何学生，不是他所听，不是他所见，而只有他所做才是最重要的。
做好工作的意愿首先会衰退。所有职业都要有所担当，小学生的职业与其他职业并无二致。意愿过于遥远，会损害当前的行为，并与后续的行为相混淆。
013/7在学校，错误还会变成一种仪式，丝毫不伤于心
教师就应当无爱心，对，在这里爱心已被忽略不计。
甚至错误还会变成一种仪式，丝毫不伤于心。一些冷漠在这里显现，智慧露出斜视的目光和不可克服的耐力。眼睛在衡量与计算，而不是希望与担忧。时间呈现出维度与价值。劳动展示其冰冷面孔，对苦痛丝毫无知觉，甚至对快乐也浑然不知。
015/8家庭不善教育，甚至也不善养育
粗心本身当然不好，但却有第一价值，正如体操运动员有能力跌倒而不伤亡。
017/9学校显示出公正，它不必去爱，也不求原谅
一个人容易原谅别人的过错，但想起自己的过错，10年后还会感到脸红。
亚里士多德说过，情感转瞬变成专制。
他被学校的力量转变成小学生。这是一种冷漠，迅速有力地形成一种气候，它使教师成为一种职业。
教师应有足够的冷漠，这样他想要的事情，才能做成。
因为陌生事物、过于明显的良好意愿、热情、活力等，所有类似于冲动的事情都与智力练习毫不相关。一个事物让你激动时，无论何种理由，你都不能由思想主控。首先需要运用感觉来表达。
每个人都应处于自己的位置，差异产生和谐。情感的力量，如其所求，便是原谅一切。权威则与此相反，它弱化辨识思想、激发情感的意愿。如果他假装出爱，便十分可憎，如果它真爱，也是毫无力量。
学校显示出公正，它不必去爱，也不求原谅，因为它从未伤害过谁。教师的力量在于，当他责备之后，随即便不再去想，孩子们也都十分明白。
019/10优秀的父亲，可能不会教育其子女
他们通过自身的体验惊奇地发现，问题是热情不足。而我却要说，热情有害。
人们希望被爱，但不显露其值得被爱，所有类似于交易和奖赏的东西都受到极大地鄙视。
021/11不要急于评价人的特性
在一次遇到的勇敢者和另一次遇到的懦弱者之间并没有太大差别，或者说在两个英雄或两个懦夫之间也没有太大差别。
023/12学校不考虑情感
这里显示不出丝毫的爱，也不能期待任何爱。这个社会所建立的秩序与家庭中的秩序毫无相似之处。(为什么我们说师生如同父子，日本倡导各就其位，而淡化个角色的界限提出职业最理想化的要求本就是单方面的，却施与道德的压力...)
025/13学校是自然的事物，孩子群体在那里获得统一
027/14孩子群体里没有阴谋诡计和阿谀奉承
029/15学校是儿童的安全之所
学校要像公园，即是由人描绘的、安排的、限制的自然。
儿童在船上或车上玩耍，还会在路上转弯，但没有水，也没有马。
031/16儿童的本质是通过学习而发展
032/17古老的东西蕴含着新元素，而现代的东西往往无任何新鲜之处，因为其真实性与我们的错误不在一个层次上。
教育就应当是滞后的。恰恰相反，这不是落后。欲冲向前，需要先退后一步...(2004年我写的“社会的车轮”[?]一文有类似的思想，应该更形象一点吧)
035/18真理不能从一种思想注入另一种思想
036/19伟大的诗歌可以感动所有人
什么也不需要选择，选择已在那里。我相信，所有人都应该更好地知道拿破仑表述的两个词：几何学和拉丁语。通过倾听拉丁语学习伟大著作，我们学习差不多人类全部的诗歌，拓宽我们的视野。所有事情都已说尽。
对几何学一窍不通的人，绝不会很好地认识他所生活、所依存的世界。
039/20人的天赋往往因最初的召唤而迸发(记得苹果公司曾提出过“每个人只有一次机会”)
每个人都可以依据其能力来培养他，而他却被一群碎嘴婆吹捧起来。
奖学金并不缺少，缺少的是获得奖学金的人。
041/21人文主义对于所有人都有益
信仰是稀罕的、宝贵的。我不想剥夺有信仰的人的信仰。但这这里，我感到努力的方向不对，因此要予以反驳。
去模仿真正智慧的朴素与丰富，会使每个人增添一点智慧。
更好的是集中精力抄写一部精美著作。而不是总想无助地自我表达，做怪态做鬼脸。行走，而不是引领。奴隶，像其他奴隶那样依旧是奴隶，因为他们一点也不想模仿。
043/22一个紧张而匆忙的人听不见任何道理
改变人是比认识人更迅速的行为。
姿态举止经常比道理更能说服人。道理本身很少能改变人，改变就足矣。只是人们几乎从未相信在道理面前还有障碍。一个紧张而匆忙的人听不见任何道理，需要通过体操和音乐使身体放松，这时才能很好思考，正如好的小提琴手演奏时从不用手指紧捏琴弓。
企图把脚踩在影子上来固定影子。
一个人的德行同其恶行相比，会高于邻居的德行。斯宾诺莎比常人更懂得永恒，他说人绝不需要有马屁的完美。
045/23斑斓的色彩并非光明
想要模仿斯宾诺莎，他是不可模仿的，因为我要说，一匹矫健的马更类似一匹疲惫的马，而不是那么类似矫健的人。同样，一个人的勇敢与其自身的胆怯非常类似，而与邻居的勇敢却不那么类似。一个漂亮的苹果类似于一个腐烂的苹果，而不像漂亮的橙子。不能说吝啬鬼根本不知道付出，我们无话可说。但一个做出付出的姿态非常类似做出保留的姿态那样，而这总是同一只手。
从鲁莽到勇敢，从严峻到坚定、果断、毫不动摇，我看不到有大的距离。
恶行只是德行的中间路程。斯宾诺莎写道：“每个人德行的唯一基础便是其生存中坚持不懈的努力。”
斑斓的色彩并非光明，更糟的是不会使果实成熟。当我们对自己的优点一无所知，便想宣称邻居的优点；在人们把自由运用自如时，便会许诺自由。
047/24记忆并非工作的必要条件，而主要的是工作的结果
什么都不困难，只有人受困于自己。我还想说，傻瓜像一头驴，竖着耳朵，拒绝前行。由于情绪，由于气愤，由于胆怯，由于失望，这些因素搅和在一起，使人成为傻瓜。这个敏感的、傲慢的、有野心的，易发怒的动物，宁愿当十年畜生，也不愿悄悄地、乖乖地干五分钟活。
049/25当教师闭嘴，当儿童阅读，一切皆好
人类的秩序体现在规则之中，遵守规则是一种礼仪，拼写也是如此。没有比纪律更好的东西。
051/26未能在深度思考中获得愉悦与享受的思维，不过是无光明的思维
（扫描仪在工作，一遍看着的老师像是个傻子）
053/27有兴趣的事物从无教益
（某日欧仔题目做得不错，老师鼓励他再整理一遍，只有关键知识的熟练才能带来理解更高知识的快乐。他回复说，“我不喜欢物理！”）
柏拉图在其学校的门楣上写道：“非几何学家不得入内。”（是不是不懂几何的不得入内？）笛卡尔首先设定，至少要懂得一个定理。教育学家应当懂得他所说的是什么。
055/28记忆从创伤开始
056/29在学校犯错，不会损害任何人
学与教相互对立。这种对立源自不愿创新的猛烈劳动。
当学生高兴地发现自己的错误，并无羞愧的担心，就是说没有别人的观点加入其中。这种另外的谨慎，便是思维。
059/30理性的人，在犯错误时并非不理性
人构造其思想犹如锻造武器，思想的历程非常类似于工具的历史。
061/31所有真实的知识都是经验
063/32需要学习乐观地对待错误
（端午节假期前考试，连续休息了两天，在家看《何以为家》，大哭...）
065/33教师应学会教学，不要企图教授所知道的全部东西
我想要的是自己能够学习的教师，是从源头学习的教师。
教师应当教会教学，不要企图教授自己全部所知道的东西，而是应出其不意地指明一些细节，因为这是引人注意的时机，年轻的头脑中的思想脉搏永远无法把握。
067/34神采飞扬的讲话最不值钱
“爱出主意者绝不是要掏腰包者。”
069/35不能阅读或不能书写的课程都是浪费的课程
（如何利用教材又如何利用练习册，这点一直没有沉下心来）
面孔的表情有很大的迷惑，没有比接受言谈，只知点头的听者更傻的人。
监控的职业变得愚蠢与无知，毫无例外。
这些多嘴多舌的教育学家，以使已经艰辛的职业变得不可实施而告终结，而他们对此却毫无知晓。
071/36全部文化的姿态就是谦逊
如果我评价一堂钢琴课，我会听儿童弹奏，而不是教师。
072/37伟大的位置真是不能给予所有人
教育的目的也可能就是为了区分那些善于模仿与创造的精英，因为伟大的位置真是不能给予所有人。
074/38成功或失败，都可以重新开始
076/39整体思想才是思想
如果我能从下巴、鼻子、眼睛等部分认识面孔，我也绝不会真正认识人的面孔。此外，如果我们思想的规则是从具体到整体，我们的思想便永无收获，因为任何具体事物相互分离，无任何目的。整体思想才是思想。因此，学习拼读，无论如何都是非常糟糕的开始。
078/40如果缺乏对思维困难的思考，所有教育创新都是无价值的
我不考虑他所说的，因为他所说的与他所想的还不是一回事。
我现在说的话，覆盖了之前刚刚说的话。
080/41一切美好的事物都难以获取
书籍总是首要的教师，而你只是书籍的助手。你要从服从书籍开始，自己需要先清晰地、用心地阅读，然后再让儿童读相同的页面，并且不止一遍。要保证每个人低声阅读，并注意到有人在监督。经常出其不意地变换阅读者。我承认，这不好玩，但我们在这里不是为了娱乐。
一切美好的事物都难以获取，（壮丽的风景不在险峰，也在暴风雨之后）
082/42阅读才是学习之路
仅仅听讲则什么也学不到，阅读才是学习之路。
文盲对这些事物感兴趣，记住一些肤浅而无用的道理，只是他不会阅读。
书写与计算比较容易学习，而阅读则有些困难。
他甚至会忘记了他说过的一些话。（书中提到，人先从会说话开始...）
084/43都知道会有失败的结果，就不要去尝试
086/44培养儿童用眼睛阅读
我认识一些不会阅读的人，但很会计算。真正的困难是学习阅读。
我说过用眼睛阅读，在我看来，它界定了一个我们难以进入的人文时期。
智力发育落后者依然相信话语的魔力，因为他们根本不能分清楚讲话的效果与其意义不相匹配而导致的原因的混乱。
所有思想都应经受这样的检验。用眼睛去思想，而不是用耳朵。
驴帽子的长耳朵不再标志人们意向中的事物。
087/45回到伟大作品，绝不要删减或摘要
获取文化，任何人都需要追本溯源，饮取手心中的水，而不是借来的杯子中的水。总要去领会发明者原创的思想，晦涩总比平庸要好。在美好与真实之间，总要偏重于美好，因为情趣总是启发判断，只要去实践它。美好是真实的标志，是每个真实的第一存在，因此我们在莫里哀、莎士比亚、巴尔扎克的名作中，若不是在一些心理学的概述里认识了人。
让我进行十年平凡的工作和阅读非时髦的著作，索邦大学的老师和学生将远远地落在后面。
090/46判断也是沉思
（判断）是一种从趋向于狂热的严肃状态中的完全解脱。
092/47不思考的人不了解人性
094/48没有必要冒着当先知的奉献
如果能在墙上标出影子在不同季节中的变化，人们会发现科学重新成为一种生命力旺盛的植物，在每扇门上留下美好的影子。
096/49阅读散文可使人变得温柔
就像海岸瞭望员看到烟囱就能认识船只那样，根据外形就能认识词汇。
099/50一个缺乏教养的人往往表现得过分尊重他人
拼写既是尊重也是一种礼貌。
一个缺乏教养的人往往表现得过分尊重他人，甚至想椅子致敬，人们还看到一些毫无拼写知识的人特别注重礼节。
首先需要克制放纵。拼写规则走得比我们相信的更远。节奏和韵律两者综合，也许是语言内部的唯一规则。
100/51简单的看法有时却是最重要的思想
在我看来，不要到处是潦草的历史课笔记本，而是要求每个学生写出漂亮的字...
学生习惯于边听边学，至少他们相信自己是在学习。他们的家长，当听过两三次大学者不看一个字儿夸夸其谈一个小时后，他们同样相信增长了自己的文化。留声机和电影放映机是一对兄弟。
102/52道德无处不在
什么也没有比6法郎的笔记本和圆体字的题目更使人热爱学习
104/53人的灵魂在作文中表现
106/54模仿是创新的唯一方法
创新，只有一个方法，就是模仿。
108/55一个杰出的智者毫无嫉妒之心
他贫困得一无所有，他在形式的沙漠中前行。他在人的面孔中寻找迫切需要的关注，如果他能保持这种关注，也不过是一种满足，而这种满足也并不太好。这不是施舍的富人，仅仅是伸手的穷人。我相信，像一个杰出教师这样的智者，毫无嫉妒之心，他会这样说：“他说得太多。”
一个咬紧牙关的人是在笨拙地做事，做之前便已疲惫不堪。思想也是这样纠结。需要放松以便捕捉思想，这是一种用眼角观察的注意。
阅读，再阅读，背诵，认真写，一点不要快，但要注意学习刻板工，在笔记本上刻好漂亮的标记，抄写出完整的、平衡的、漂亮的公式，这才是快乐、轻松的工作，才是为思想建巢。书写也是一种操练...
事实上，小男孩在划杠杠时，就已开始了他成人般的写作。
110/56愿望的意义高于软弱和倦怠的好奇
在音乐会上学不来音乐，这不是说因为缺乏兴趣，而是说兴趣并非一切。我甚至说，使我们着迷的东西，绝不会教会我们什么。
笛卡尔勇敢地说，对真实的热爱是使人胡说八道的基本原因。当思想足以凌驾于要捕捉，但并不去捕捉的物体时，才体现出力量。
教学场所首先要把最初的热爱分离出去。当然是这种热爱把我们带到教室门口，但也要把它留在门口。人们不能在成为几何学家之前就享有几何学的乐趣。因此，在我们所有的欲望中，有一种完全意义上的词：虚荣心。
112/57他不因你的完美而完美，而是因为自身的完美而完美
那些被称为有天分的人经常遭遇厄运，如果他们不能自制的话，厄运甚至比其他人来得更快。
地球上的人有同样多的方式成为恶人或不幸的人。但每个人也都有机会获得救赎，虽然与他人有同样的肤色，有同样的毛发，但却是属于自己的机会。他勇敢善良，凭自己的双手和双眼，显示出智慧。但不是凭你的手，也不是凭你的眼镜。他不因你的完美而完美，而是因为自身的完美而完美。他也不影响你的善，但丑恶与偏见可能影响他，善良也可能影响他。人们不是经常不是没有理由地说，一个人丧失了优秀品质，是因为他没有操练这些品质吗？
善是英雄般的自爱。任何人不能依赖他人的完美来自救，他应当在事实汇总发现其自身错误，在义愤中发现自己的气氛，在慷慨中发现自己的雄心。同一只手，可以去打人，也可以去助人；同一颗心，可以去恨，也可以去爱。
丑陋可以在容易认为美丽的特征中更为显露，固执与偏见对于精力旺盛的人和特别聪明的人刺激更大。
每个人都容易犯错误，而更容易犯错误的是那些自认为懂得很多的人。
114/58天才具有与所有人相似的好品质，但任何人与他都不相似
斯宾诺莎讲道，人根本不需要马的完美。（除了笛卡尔，蒙田，阿兰的书多次提到斯宾诺莎，人也不需要具有神的完美）
所有人都不需要别人的完美。
关于人的利己主义研究中，人们发现人很少自爱。
越是认识特殊事物，越是能认识上帝。具有思想并非是了不起的事情，一切在于实践，就是说由思想而思考最新的差异。
笛卡尔谈到爱时说道，没有不能良好运用的激情。
116/59当儿童懂一些事，自己便会做出一些令人赞赏的行为
118/60让科学精神渗透到各处
富于营养的东西，不是酒精饮料，先使人兴奋，然后使人昏睡。精神则是健康的。
在冠军身边起跑是不合理的。
根据民主理想，一个不能教导民众的精英，比领薪水和票劵的富人更不公正。我非常相信，这种为我们的机器付款而不是为了观念付款的学者的不公正，是其他所有不公正的根源。
120/61积累经验便是学习的艺术
一个新的演出只涉及想象，这种无结果的惊奇如同人们经常使儿童惊奇一样五结果，如同要使儿童像伸舌头的狗那样注意。这就是为什么我不相信旅行可以给人以思想的原因，或者需要慢慢地出行，也不要什么都看。
动物的好奇心促使我看它们好像变大、变近，但人性的好奇心却让我长时间地停留在最初的表象，以致使最简答的关系不被扰乱。
思想形成于猜测，思想是在沟壑上架桥。
121/62数学是观察者的最好学校
所有科学都是开始于几何学。
数学是观察者的最好学校，甚至是唯一的好学校。
现在我们应当抛弃数学是最难的学科这样的偏见，相反，这是最容易、唯一适合儿童的学科。
123/63对于真实的宝贵触摸，可以获得清晰的经验
教师是一个在战争中成熟起来的质朴贤人。
通过这样对于真实的宝贵触摸，人们可以获得清晰的经验，由此而造就人。
125/64怀疑不是在知识之下，而是在知识之上
飞机在没有理论家的允许时起飞，技术员在嘲笑理论家，这样傲慢的蠢事在惊奇地蔓延。
127/65几何学是一个美妙的世界
代数犹如一条隧道，你在山下通过，而不必经过村庄和弯路。您到达山的另一侧，但您什么也没看到。
六边形根本不是多出一个角的五边形，正规五边形和正规六边形的构成非常清楚地表明这是两个存在，每个存在都有其自己的面孔。
128/66不能思考语言的人就不会思考
一切思想方法都包含在语言之中
一个人可以完美地模仿一间客厅的装饰，但他不能从此走出。
130/67需要阅读和再阅读原版书
“一部小说是人们行走在路上的镜子...”
柏拉图的皮囊，意为一个人的皮囊，里面有贤人、狮子和百头水蛇。
文化是这些去而不返、去而不停的阅读的首要敌人。
我们总是处于模仿的猴山之中。
132/68根本没有现代的人文主义
135/69在崇高之处也有不幸的色彩
人们为了获得智慧而问道何为目标，“首先是古希腊语”，这就是我对这个问题的回答。
我爱我们的雾，我爱我们的雨。我经常感到在希腊语中尚未抹去的一种厚重的野性。在纯拉丁语中，我感到的文化，是另外一种厚重，是法律的厚重。
以蔑视激情为色彩的灵魂的雄心，把我们置于幽默的境地。
137/70我们的思想不过是一种连续的追念
孔德首先看到，现实中的合作不足以确定一个社会，而是过去与现在的联结形成一个社会。但不是那种事实的联结，动物的联结，不是因为人对于构成社会的前人的继承，而是因为人对前人的追念。
139/71以人的观点去思想
长期以来，我都以为希腊语高于一切，因为柏拉图无人可比。
141/72向古老知识致敬
允许我对第一百次地向古老知识致敬，野蛮吞噬了父亲。你们把人的这些碎片抛给了师范学校的学生，让他们去缝合，如果他们能够做到的话。
143/73没有适当付出便没有正当的身份
145/74疯狂的思想总是模模糊糊，即刻被颂扬、被歌唱、被崇拜
147/75学习并不难，学校的工作不过是安排好的游戏
学习并不难，学校的工作不过是安排好的游戏，它制造出一种有条理的疏忽，一种拘于礼节的老成。
149/76母爱是社会的第一学校
@qiusir:最开始很好奇政治老师如何讲民主法治啥的，其实作为物理老师，你和学生是如何对待实验的，就知道这里和求真、质疑和创新的科学精神从开始就有隔阂。
151/77怀疑是全部科学的工具
但我们尚无准备的社会学家相信天文学却不认识点文学，相信物理学却不认识物理学，他们在这里做什么呢？
需要相信，实证精神仍然是人类认识的最好指南。
154/78考试是意志的练习
考试是意志的练习，考试在意志练习中既美又好。那些为因恐惧而胆怯、颤抖、空虚做辩解的人，在做非常糟糕的辩解。
156/79组建一个密切的无区分的往届学生群体，所有人相互赞赏
158/80著作梗要，虽无危险，却不能生产出合适的东西
160/81相反的观点经常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
162/82把成人都难理解的东西讲授给儿童，是这些道德课程的弊端
165/83没有惩罚，任何威胁都显得可笑
167/84不要轻易同意多数人的观点
170/85艰涩的经历之后需要走出天真
171/86没有任何人毫无所羡
P.S.年末温习
缺少其自身感兴趣的事物，便无必要去让他感兴趣，就是说不能强迫他对什么感兴趣。（作为物理教师的职责并不是让所有人都喜欢上物理，而是让喜欢物理的人能更了解）
人只有通过严厉的方法取得成就，而拒绝严厉方法的人永远不会成才。（我们的学生不仅饮食不健康，精神上也乐享那些小食品和碳酸饮料...）
富于营养的东西，不是酒精饮料，先使人兴奋，然后使人昏睡。精神则是健康的。
没有比表演者更让人鄙视。
他们沉湎于轻易得来的快乐，却失去了通过一些勇敢和关注可以获得更高层次的快乐。
好奇心、第一冲动、起初的热情在师傅眼里没有太大的价值，他知道这些储备很快会被消费殆尽。他甚至期待失望与笨拙成为最初志向的理由，因为所有开始的事物，无论好与坏，都应消失，都应被忘记，然后工作才开始。
教师应有足够的冷漠，这样他想要的事情，才能做成。（前面提到：教师就应当无爱心，对，在这里爱心已被忽略不计。）
人们希望被爱，但不显露其值得被爱，所有类似于交易和奖赏的东西都受到极大地鄙视。
一匹矫健的马更类似一匹疲惫的马，而不是那么类似矫健的人。同样，一个人的勇敢与其自身的胆怯非常类似，而与邻居的勇敢却不那么类似。
这个敏感的、傲慢的、有野心的，易发怒的动物，宁愿当十年畜生，也不愿悄悄地、乖乖地干五分钟活。（这是我见过对毛驴最恰当的描述，我见过驴打滚，也见识过老牛的韧劲）
我不考虑他所说的，因为他所说的与他所想的还不是一回事。（后面有：我现在说的话，覆盖了之前刚刚说的话。）
一切美好的事物都难以获取。（不要想轻易得到什么珍贵的东西）
一个缺乏教养的人往往表现得过分尊重他人。
学生习惯于边听边学，至少他们相信自己是在学习。他们的家长，当听过两三次大学者不看一个字儿夸夸其谈一个小时后，他们同样相信增长了自己的文化。留声机和电影放映机是一对兄弟。（佩服这种见地）
模仿是创新的唯一方法。
在音乐会上学不来音乐，这不是说因为缺乏兴趣，而是说兴趣并非一切。我甚至说，使我们着迷的东西，绝不会教会我们什么。（公园里花拳绣腿的健身也成为不了大侠。）有兴趣的事物从无教益。
教学场所首先要把最初的热爱分离出去。当然是这种热爱把我们带到教室门口，但也要把它留在门口。人们不能在成为几何学家之前就享有几何学的乐趣。
人根本不需要马的完美。所有人都不需要别人的完美。
（阅读书越觉得自己应该谦卑，也觉得我们的民族在人类文明中的贡献，远不如小时候所了解的那样，也可以说也就小时候了解的那些）（戴森则说自己小时候就知道不同国家有不同的擅长）
学习并不难，学校的工作不过是安排好的游戏，它制造出一种有条理的疏忽，一种拘于礼节的老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