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喜欢高1.5赵润祥在物理学案扉页上引用罗素的一段话,从书房里翻出这本发旧的《罗素的智慧》,其实这书更确切的名字应是“罗素道德哲学解读”,刘烨编译应该改成“资料综述”,最开始分不清哪些是罗素的话,哪些是编者的话。很巧合的是Russell大我100岁...
农耕文明之所以比渔猎文明伟大,是因为渔猎的快乐是现在时的,你做什么事情,现在马上就有回报,农耕文明则是将来时,用自己今天的付出,换取“遥远”的快乐。
现行的道德是功利主义和迷信的奇特的混合物,而迷信的部分则在其中占有较大的比例。迷信是道德准则的起源。
任何一种对他人不造成危害的快乐,都应得到珍视。
自由永远是人类生命中象征美好的花朵。
幸福必须是一种努力。一个幸福的人,以客观的态度安身立命,他具有坦荡宽容的情爱和丰富广泛的兴趣,凭借这些情爱与兴趣,使他成为许多别人的情爱与兴趣的对象,他便获得了幸福。
文艺复兴时期有一位意大利的小诸侯,在临终时,神父问他时候有需要忏悔的事。他说:“有一件事我得忏悔。有一次,国王和教皇来拜访我。我带他们到我家塔顶观赏风景,然而,我却忽略了将他们从塔顶推下去的机会,要知道,这个机会能给我留下不朽的名声。”
恐怖并不是坏心的唯一来源,嫉妒和挫折也能产生坏心。在性方面受挫的男人或女人往往嫉妒心极强,这通常采取对较幸运者进行道德谴责的形式来体现。
蟒蛇一旦有了丰盛的一餐后便开始睡眠,除非到需要另外一餐时,否则,它绝对不会醒来。就人类的绝大多数而言并非如此。
虽然现在对我们生活影响最大的是自然科学,但是将来,心理学和生理学的影响很可能远在自然科学之上。当我们发现性格如何依赖于心理状况时,只要我们愿意,我们就能成为我们所称慕的那种人。智慧、善良、仁慈、艺术能力等,所有这些东西无疑都可以因科学而增加。只要人们明智地利用科学,在创造美好世界方面所能做的事情,几乎是无止境的。
罗素认为,他们对于“自然”的赞美,不过是真理和谬误的混合物,而正确地认识这一问题至关重要。
尊重物质的自然是愚蠢的;物质的自然应当尽量使其服务于人类目的的观点加以研究,但它在道德上是无所谓好坏的。
贫困只是症状,而奴役才是病根。
@qiusir:穿着羽绒服监考,教室里拉着床帘,恰巧读到布莱克的诗,“我见过的一张张脸孔,斑斑懦弱,点点愁怨。”在学校里也偶有庞德地铁站的感受,“人群中这些面孔幽灵一般显现;湿漉漉的黑色枝条上的许多花瓣。”
致我们不幸的,往往是“自我专注”过于严重。
@qiusir:“我(罗素)生来并不幸福。在小时候,我最喜欢听的圣歌是:厌倦尘世,我肩头重负罪孽。5岁时,我曾想到,如果我能活到70岁,那我到现在才忍受了我全部生命的1/14,我觉得前面漫长的无聊生涯简直难以忍受。青春时代,我厌倦生活,一度徘徊于自杀的边缘;而我之所以终于抑制了自尽的念头,只是因为想多学些数学。”
渐渐地,我学会了对自身缺点的漠不关心;懂得了将我的注意力日益集中到外部事物上;世界大事,各种学科的知识,我所喜爱的个人等。
罗素认为,人不快乐是没有什么理性、优越可言的。最聪明的人只要情势许可,是会感受到快乐的,如果他发现对宇宙的思考一旦超过了其一极限就会使人痛苦,那么,他就会转而思考其他的问题。
@qiusir:“当早年思想的光芒在情感的隐隐腐朽中渐渐衰落。这世界给予的乐趣没有一个像它带走的一般快活。”上了年纪的多少都经历过拜伦式的不幸吧。(正如我们都要死去)“我们的事业是注定要失败的事业,在大自然的世界中,没有我们的位置,然而,我们并不因此而对人类感到遗憾。我们宁愿作为人死去,而不愿像动物一样活着。 ”一度想过放弃那注定要失败的事业,监考读到克鲁奇的这段算是对找寻生活乐趣的一种肯定。
“我在生活之火前烘烤着双手。火焰低落熄灭,于是我准备离去。”
@qiusir:我们大多数人都是时代的“养子”,除了极少数像叔本华那样会超越他所处的时代,绝大多数是要被那个时代所遗弃。
一切伟大的著作都有令人生厌的章节,一切伟大的生活都有无聊乏味的时候。
不独圣贤之书是这样,所有那些精彩的小说也都有令人乏味的章节。要是一本小说从头到尾每一页都是扣人心弦的话语,那它肯定不是一部伟大的作品。
伟人们的特征之一就是平静安逸的生活,他们追求的快乐并不是那种在外人开来兴奋激动的快乐。
一个孩子就像一颗幼苗一样,让他不受干扰、在同一块土地上生长时,才发育得最好。
过度疲劳是妨碍人们获得幸福的原因之一。
21世纪的人们纯粹体力上的疲劳已经不多见,然而,精神疲劳却成了人们最严重的问题。
情绪性疲劳的麻烦在于,它能扰乱人的休息。一个人越是变得疲乏,他发现疲乏越难消除。这濒临神经崩溃的症状之一就是,认为自己的工作太重要了,哪怕是一天假期都会带来不可收拾的局面。对那些把自己的工作看得很重要的病人,我们开的药方是休假!
一个理智而谨慎的人,唯一能够做到的是约束自己,不允许自己去寻找那种有损健康、影响工作的过分而又使人疲劳的快乐。
罗素认为,人在童年时期所遭遇的不幸大大刺激了嫉妒心的形成。
用“比较”的观念去思考的习惯,是一个致命的缺点。
今天天气很好,春天到来了,鸟儿在歌唱,鲜花在开放,但是我知道,西西里的春天更要美丽一千倍,赫利孔山丛林里的鸟儿唱歌更动听,沙伦的玫瑰比我家花园里的玫瑰更鲜艳,当他这么去想时,太阳失去了光芒,鸟儿的歌唱变成了无意义的鸣叫,鲜花似乎都不值得一看。
嫉妒是一种恶习,即是道德上的,又是理智上的,它永远看不见事物本身,而只看见事物之间的关系。
幸福的人最普遍、最显著的标志是热情。
从前有两台制肠机,构造很精美,专门用来把猪肉制成最鲜美的香肠。其中一台机器一直保持着对猪肉的热情,从而生产了无数的香肠;另一台则说:“猪肉与我有什么关系呢?我自身的工作比任何猪肉都更奇妙、更有趣。”它拒绝了猪肉,并把工作转向研究自己的内部构造。而一旦天然的食物被剥夺,它的内部便停止了运转,而它越研究内部越发觉它的空虚与愚蠢,所有那些进行过美妙运转的部件都纹丝不动了。它不明白,这些机器部件究竟能干什么。这第二台制肠机就像失去热情的人,而第一台则像是对生活保持着热情的人。心灵也是一部奇特的机器。
生活中,文明人的冲动时刻面临着束缚:换一个人偶然感到欣喜,他不能在大街上手舞足蹈;而当他感到悲哀时,他又不能坐在台阶上哭啼流泪,以免妨碍行人交通。年轻时,他的自由在学校收到限制;成年了,他的自由又在工作时受到约束。所有这些,由于不断的束缚会产生疲乏和厌倦,因而都使得热情无法维系。
尽管如此,如果没有大量的约束加于自发的冲动,就不可能维持一个文明社会,因为自发的冲动只能产生最简单的社会合作,而不能产生那些现代经济组织所要求的高度复杂的合作。为了排除这些抑制热情的障碍,一个人需要强健的体魄和旺盛的精力,或者,如果他幸运的话,拥有一种他感兴趣的工作。
许多年轻人恋爱时,是在寻找一个逃避世界的避难所,在那里,他们可以在不值得敬仰时受到敬仰,可以在不值得赞美时得到赞美。家庭是许多男人的一个逃避现实的地方,男人们从妻子那里得到以前在不明智的母亲身上可以得到的东西,可是当他们发觉妻子把他们当做大孩子时,他们又惊愕起来了。
莎士比亚说,“爱情是生活中的火花,友谊的升华,心灵的吻合。”
Three passions, simple but overwhelmingly strong, have governed my life: the longing for love, the search for knowledge, and unbearable pity for the suffering of mankind. These passions, like great winds, have blown me hither and thither, in a wayward course, over a great ocean of anguish, reaching to the very verge of despair.
罗素的一生始终为三种激情所支配:对真理不可遏止的探求,对人类苦难不可遏止的同情,对爱情不可遏止的追求。“在爱中我找到了诗人和圣者眼中的天堂,为了那种狂喜我愿意牺牲自己生命中的一切。”
越是有文化的人,就越不能与他们的伴侣共享白头偕老的幸福。如果一个人以金钱为价值,而另一个人却以高尚的事业为价值,则是不幸的。
我每天用数小时阅读雪莱的诗,而为那句话所感动。“正像飞蛾对于星空的渴望;正像黑夜对于黎明的幻想。”